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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司很少有閑下來的時候，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等著他去做，他也習慣了這樣的忙碌。但偶爾會有些時間空出來了，他反而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，後來他就學會了自娛自樂。當然，赤司所謂的自娛自樂就是自己跟自己下將棋。

這個愛好被赤司帶到了中學，所以現在帝光中學的籃球部休息室裏就多了一副將棋。

那是在籃球部跟四中打完一場常規練習賽之後的一天，綠間和赤司在休息室裏下棋。

“說起來，昨天那場比賽結果雖然贏了，但還是有點危險。”綠間挪了一步棋說道。

“是啊。”赤司細細回想昨天比賽中的關鍵節點，稍微總結了一下，“我們一年級的還是實戰經驗不足，以前的對手不強還好說，遇到強勁的對手就很容易在一些拐點上出錯。”

“啊……”綠間看著棋盤，推了推眼鏡說道，“其實也不只是說這個。”

“哎？還有什麽是我沒註意到的嗎？”赤司反問道，順手又吃掉了綠間的一個飛車，“綠間要是有發現也可以及時說出來。”

在我心裏，你將來可是要成為副隊長的男人。赤司在心裏默默補一句。

“……桃井。”綠間的眼鏡反光，“其實我覺得，可以不用麻煩她準備青峰的午餐。”

“午餐？”赤司沒想到綠間會說這個，隨口應道，“好啊。”

他們說的事情自然是前一天和四中練習賽，與以往不同的是，這次赤司在球場上的指揮權比以前大，除了大體戰術，其餘都是交給赤司做調節，三年級實力強勁的前輩千鳥和霧島表示配合，坐在板凳上的真田教練基本一句話都不說，顯然要把舞臺交給赤司表演。

很明顯，這樣的情況怎麽看都是對赤司領導能力的一次觀察，赤司對此心知肚明，連綠間也有一些隱隱的感覺，但虹村隊長和真田教練卻還要裝得神神秘秘，強調這是一次“常規賽”。

雖然對於赤司來講，這確實是一場常規賽吧，他相信如果自己願意的話，把全國大賽當練習賽來打都可以，畢竟想讓他輸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。

熱身結束後，兩方隊員排成一排鞠躬問好後，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著跳球。

“什麽啊？我負責的竟然是你這個小矮子？”

赤司聽到對面有人小聲嘀咕。由於對“矮”字系列相關詞敏感度極高，赤司轉了轉眼睛，下意識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瞥了過去。

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少年皺著眉頭看著自己，盡管他的聲音不大，但在他附近的幾個人都聽見了，包括站位較近的紫原和虹村。

紫原直接楞了一下，然後用一種不可言喻的眼神看了看那個說話的人，又慢悠悠地扭過了頭。虹村則是皺了皺眉，但什麽都沒說。

當事人赤司倒是沒什麽反應。

赤司確實不喜歡別人說他矮，但這並不代表他連容忍別人說閑話的這點肚量都沒有，他還是同以往的習慣一樣，在第一小節一步一步壓著對方打，在此期間觀察對方的陣型和特點，然後在腦內迅速預估潛力曲線走向，同時制定有效的對應方案。

四中籃球部的水平也很高，年年在全國大賽上露臉，還時不時光顧一下領獎臺捧個獎杯合個影什麽的，所以赤司在賽前收集這些人的資料時也很認真。

四中最擅長的是隊形變換，他們的球員被要求熟練掌握各種各樣的經典隊形，然後在賽場上根據情況自由切換，在對手攻擊他們當前陣型的缺陷後，會立刻擁另一種陣型反擊過去，以最快的速度將弱勢的位置變成最強點，以此反攻。雖然這樣組織進攻存在著些小缺陷，但四中的球員會憑借著自身的優勢和強勁的實力將這點彌補。

赤司在得到資料後，看到對戰人員的首發預測名單，就有預感這次練習賽不會簡單。

第一小節打下來後，赤司看了一眼分數板上的兩隊的比分，四中：帝光，13:14，暫時還在赤司的控制之中。但通過這一小節的觀察，赤司也發現了對方隱隱的實力。四中他們一開始用的是很常見的“2-3”進攻隊形，後來被虹村突破了幾次內線後，又迅速由短攻轉換為長攻，減少帝光有效斷球的機會；而在赤司幾次成功斷球後，又十分默契地有變換了隊形。

四中這些操作雖然是很常見的隊形調整，但反應速度和時機都十分迅速，而在決定變換隊形的時候，全隊並沒有什麽手勢交流，只是依靠自身的判斷和隊伍的默契就完成了走位，有時候甚至對帝光的防守產生了壓力和威脅。這一點，從紫原不爽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。

“對方很擅長團隊合作，他們對場上形勢的判斷很準，配合默契，還真不好對付啊。”有著豐富實戰經歷的千鳥邊擦汗邊說，“去年就和他們打過一場，他們的戰術變動大，大多數都依靠著隊員的技術和判斷，在快速切換，不，應該說變換隊形後，給予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。”

“變換……”赤司輕聲重覆著這個詞。

千鳥點點頭，繼續說道：“他們雖然會模仿一些經典隊形，但在此基礎上會有些改動，上次比賽雖然以微弱的優勢贏了，但我們也費了不少力氣，吃了不少虧。”

“那下一節我們該怎麽辦，赤司？”虹村問道。

赤司想了想說道：“暫時采用常規進攻隊形，我們現在雖然在占據微妙的優勢，但下一節開始後，他們也要開始得分了，如果還延續上一節的打法，這一小節我們可能會占下風。而且，他們雖然十分擅長應對和觀察，但這不代表我們沒有攻破他們的可能。”

“你有什麽對策嗎？”霧島一直在一旁聽著，他對這個小學弟分析的形式雖然比較認可，也知道對方腦子好使，但沒想到赤司這麽快就發現了對方可能存在的薄弱點。

赤司輕輕一笑，說道：“很簡單，迷惑陣型和假動作。”

“哎？”幾人一楞，隨即茅塞頓開，“是啊！”

“哈？”青峰和紫原還沒聽懂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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